2005年5月13日,在上海大学社会科学学院B418举行了本学期第三次沙龙。本次沙龙主要是为两周之后的一次形式新颖的“科学与人文”三人谈做准备。参加者有社科学院的部分青年教师,另外还有美术学院的李效舟老师。沙龙由彭学农老师主持。此次沙龙的主题是自然是“科学与人文”。
沙龙首先由杨庆峰老师开始。他以“技术、经验与科学”为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指出,要对科学与人文的分裂进行深入反思。在传统的关于科学与人文问题的思考中,存在着一个明显的前提,就是对科学与技术不加区分。由于存在着这个前提,对科学与人文问题的思考就进入到一个误区:忽略了技术,把科学和技术都看作是与人文相对立的。这样,需要对这一前提进行反思。他提出技术可以成为沟通科学与人文的桥梁。而这一沟通就是从科学的出发点和生活的源泉——经验——开始的,技术始自经验但又回归经验,揭示出技术与经验之间的关系必会在科学与人文之间找寻到一种沟通、对话的可能性。
随后,周丽昀老师谈了自己的理解。她首先对科学与人文分离问题的来龙去脉进行了简单概括。从中国20世纪初的“科玄论战”到20世纪末期“索卡尔大战”引发的世界范围内的科学与人文大战,表明科学与人文的鸿沟一直很深。她还以科学史家萨顿、科学活动家斯诺以及科学家普里高津为例,指出了他们在促进科学与人文融通这一问题上做出的各种努力。在肯定融通的必要性的同时,她重点探讨了融通的合理性与可能性。她认为科学与人文,或者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从本体论上讲,都具有实践活动的与境性特征,在方法论上,都遵循诠释学方法的普遍性。这些相似性是两者统一的内在依据。
随后,大家进行了讨论。针对“技术、经验与科学”问题,大家指出重要的是对基本概念进行梳理。刘静芳老师指出,要讨论这个问题,需要对科学、技术、经验的概念都有个清楚的把握。贡华南老师指出,经验概念非常复杂,有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以及日常经验、科学经验和形而上学经验的区分。如果忽略了概念上的梳理,这一问题是无法深入讨论的。大家还就“经验”和“体验”的关系进行了一番讨论。李效舟老师认为,经验更多的是间接的,而体验是直接的;周丽昀老师认为,经验更多的是客观的经历,而体验则主要指主观感受;白一汐老师认为,经验是状态之后的,而体验更多的是状态之中……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美术学院的李效舟老师认为,我们要讨论这个问题,首先要明白科学和人文是什么。他认为科学的产生是为了了解世界,而艺术、历史、政治、哲学等人文学科的产生是为了了解人类自己,满足自己的情感和审美需求。接下来,他谈到科学与人文割裂的原因,他认为,现代社会所带来的分工是导致科学和人文分裂的主要原因。在分工弱的古代社会,科学与人文是融为一体的,古代的科学家同时也是哲学家;但是在分工细化的现代社会,科学与人文专业化分工极为明显。他还谈到,人文科学的产生来自人们的精神需要,主要是解决人们的信仰问题。某种程度上,科学就是一种宗教。如果人们过分迷信科学的话。
白一汐老师从科学发达的今天人们为什么还感到不幸福这一问题出发,谈到之所以会出现问题,主要是因为人类自身欲望的丰富性和差异性所致。她指出,在古代社会,人们欲望少,满足欲望的条件也少,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容易知足常乐;但是,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太多的欲望被解蔽,而且满足欲望的条件也越来越具备,人们的欲望被呼唤了出来。她认为人的求同和求异的矛盾构成了不幸福的根源。
彭学农老师指出,我们需要质疑市场经济,需要对进步的标准给予反思,对文明的标准进行反思。这些来自科学理性的标准也许是强加于人的东西,会受到排斥。彭老师还针对李效舟老师的“在科学与人文”之外的中立立场,指出,“中立的立场”可能吗?他认为,实际上,我们对任何事物的理解和解释都难逃“辉格解释”,都是一种“合理的偏见”。周丽昀老师也赞同这个说法。认为我们对任何事物的判断和评价都有一定的视角,也就是某些后现代主义者眼中的“局部的视角”和“情境化知识”。我们永远不可能站在科学与人文之外或者之上去讨论这一问题。
最后,彭学农老师做了总结发言,他指出,科学与人文的关系是个热点话题,里面包含着很多重要的问题。这仅仅是个开始,希望以后有机会继续对这一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杨庆峰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