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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沙龙第四十一期:“走近现象学——兼论现象学对中国人文学科的意义”沙龙纪要

创建时间:  2010/05/08  纪谦玉   浏览次数:   


     2010年4月22日下午1点半,在B401举办了第四十一期学术讨论会。哲学系彭立群副教授主讲现象学及其对人文学科的意义,会议由沈海燕老师主持,尹岩、 杨庆峰、 朱承、刘友古、周丽昀、王有英、赵志静、刘小涛等老师出席了本次沙龙,20多位哲学系本科生和研究生参与了讨论。


     彭立群老师为此次讨论会准备了精彩的主题报告。报告伊始,彭老师提出人们一般都从胡塞尔看现象学和海德格尔,换个角度从海德格尔来看胡塞尔,或许可以重新认识现象学。正是在胡塞尔的基础上,海德格尔卓有成就的延伸和扩展了现象学。如同马克思所说“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所以,彭老师首先从海德格尔总结现象学,认识现象学的本质:它是一种拉近和疏离的运动,是追寻生命自明性的特殊活动。康德先验哲学中“先验”transcendental可以从weise的角度理解。例如把泥土做成雕像,泥土还是泥土,只是呈现的方式变了,从这一点出发就进入了一种超越的维度,人面对事物的方式改变了,摆脱了限定,由被动变成主动,就进入了可能性的世界,因而人超出动物的地方就表现出来了。彭老师接着例举耶稣感化门徒和孔子恢复礼乐的例子来说明作人作为主体的超越,即人选择面对世界的方式,人的自由是绝对的,体现在weise上。但在现实中往往把weise硬化和虚化,使其失去原有的活力,变成固定和僵化的,甚至被遗忘。所以更需要现象学来进行“对治”,让其重新回到最鲜活的状态。也就是说,从自然状态重新回到本真状态,使得本有的weise再次呈现,获得自明性的生命体验,恢复到可能性中。回到自由状态意味着超越被决定的生命状态,这就是从非自我确证到自我确证,从间接性到直接性。


    随后彭老师给大家阐释了现象学的对象和方法。从狭义上来看其对象包括物、本质、范畴、世界、自我,从广义上来看是一种关系的呈现(weise)。索科拉夫斯基认为胡塞尔的贡献在于他实现了一种变革,即认为主客体是不可分的,人所认识的或者所呈现出来的就是现象本身。所以,有什么样的活动就有什么样的对象,找与它相应的活动,不外求,只要分析这种weise就可以。现象学的方法主要有差异方法、直观方法、搁置与还原方法、诠释方法。彭老师谈到海德格尔注重还原—建构—解构,解构意味着把不合理的willen(意志)去掉,建构意味着赋予意义,强调主体的意志,选择自己的前提,更加清楚地建构自己的世界。


     现象学并不是同一的,有本质主义与存在主义、理性主义与非理性主义、说明与解释、die sachen 与die dinge之分。在讲到现象学存在分野时,彭老师强调现象学作为一种运动,在胡塞尔之前已经存在,但零星分散,后发展成胡塞尔和海德格尔两派,但却逐渐没落了,所以不能简单地说现象学是存在主义或者是本质主义。此外,现象学并不是万能的,还是有限度的,例如,确定性消失,weise作为自觉的理性的东西,是否比本性更好?而且现象学偏重科学分析与个人生存,对政治实践缺乏深入探讨,到底是它缺乏这种能力还是这一领域的难度所致?再如,公共生活中,weise之间的意志之争,每个人意志自觉,大家都这样做的结果如何?这些问题还是有待进一步研究和探讨的。


     在谈到现象学对于中国人文学科的意义时,彭老师援引钱学森、梁启超、梁漱溟等大师的示例印证人文精神之殇所在——失掉了自由精神,因而历史学就会犯轻信的错误,哲学就会跟着教科书说,文学就会满足于编离奇的故事,所以只有现象学能让人回到最直接的历史学、哲学、文学等体验中去。最后,彭老师提出了他的期望:每个人不仅仅是肉体的主人,更应追求生命境界的提高,希望大家自觉开启有创造力的weise,构建体现交往合理性的共同世界。在座的老师也纷纷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见解,讨论会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沈海燕老师举了“桌子”的例子来证明现象学的直观不是感性直观,而是理性直观,因而不要过于轻易下一些判断,不加思索的加一些前提。

 

    杨庆峰老师借助“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来说明现象学强调“事物如其自身般地呈现”,而非强加人的意志与目的。此外,事物的呈现方式依赖于主体,他借助心理学试验来说明这个问题:把苹果放在一个光源亮度可以变化的箱子里,我们只能够随着光源的变化来看清苹果的颜色,苹果本身究竟是什么颜色却无法知道。

 

     周丽昀老师认为现象学和分析哲学是两大流派,本身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不能用分析哲学的思路和标准来衡量现象学,因而不能用它来回答类似近代科学为什么没有在中国产生的问题。她认为通过大家的探讨,一方面体会到了和现象学的“拉近”,熟悉了现象学的语词,另一方面,也有和现象学的“疏离”,把握现象学的本质不是易事。

 

    张艳芬老师谈到现象学对自我的三个层面的界定,一个是肉体或机体,一个是哲学中的理性的自我,还有一个是尼采的超我,类似于康德的“物自体”,是一种毅然决然的设定。

 

    刘友古老师强调把现象学当成一种方法,要区分开die sachen 与die dinge的不同含义,理解现象学是一种“对治”。

 

    王有英老师提出应重视现象学研究的教育学意义。彭老师对这一点非常认同,认为应把“教育”理解为一个动词,教育是教给成形的知识、信仰和态度等,都会有合乎教育者教育的目的,因而我们应该反思的是教育者是否有很强的限度意识,是否走出误区、克服局限,有没有形成自己的weise。

 

    在互动交流时间,同学们踊跃提问,彭老师一一给出自己的解答。本次学术交流气氛轻松活跃,充满争鸣与碰撞,各与会者兴趣盎然,讲座最终在同学们热烈掌声中圆满结束。(赵威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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